神殿已然消失,只有玉座残留,再也没有兽的迹象了——

【刀剑乱舞】明日记忆

【石切丸x女审神者】

【私设有,out of character】

【本丸从始至终只有一把刀剑】

【石切丸为初始刀】

其一  

来到本丸时已经接近黄昏,我推开门,并不像狐之助所说会有守在这里的刀剑男士来迎接,整个院落笼罩在一片阴郁的气氛里。和情报里得知的完全不同,本丸是个十分冷清的地方,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

天快黑了,返回时之政府不太现实,我需要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过夜。

“有人在吗?”

虽然不抱希望,我还是对着空旷的院落问了一句。

没想到真的得到了回应。

有人从假山后的长廊快步走来,是个十分高大的男子,想来就是狐之助所言今后要指引我的刀剑付丧神。他的衣着看起来像是某个神社的神官,长刀悬挂于身侧,给人一种不可僭越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像看着一个熟悉的人。

也许是为初来乍到的我着想才表现出这种熟稔,我不再多想,迎着他走过去。

“请问您就是这里的指引人吗?我该怎么称呼您?”

青衣的付丧神好像没有听见我的问题,他突然拥抱我,我的脸正埋在他的胸前。

“我还以为您不会回来了。”

认错人了吗?

我挣脱他的双臂,刚见面就被认作另一个人的感觉绝对说不上好。

“您认错了,我是从今天起接任这里的审神者。”

“抱歉,您很像...一个故人。”被推开的付丧神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向我弯腰行礼,“吾名石切丸,请和我来吧。”

他引着我向本丸里走,速度不快不慢正和我的脚步。

“这里是您的房间,我住在对面,明天我会告诉您该做的事情。”停在某个房间门口石切丸低声说,我能感觉到他很难过,也许和刚刚他提到的故人有关。不过我与他才见面不多久,并没有立场问他缘由。

“明天见。”我伸手准备拉上门,石切丸嘴角微微弯起,眼睛里却仍然充斥着悲伤。

“明天见。”他说。

其二

说起来也奇怪,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符合我的偏好 ,睡眠充足状态良好的我开始计划今日行程。

在我出发前狐之助交给我的书札中提到过刀剑付丧神。

所谓刀剑付丧神,即为刀剑经过数百年甚至更长时间从中衍化而生的灵体,有些凭依刀剑本体存在,另一些本体已经遗失的刀剑可以由人类口口相传的传说在此处显形。石切丸属于前者。
我作为此地的审神者的工作就是向本丸的付丧神提供灵力,并指引他们前往被历史修正主义者侵略的时间点与之战斗。目前本丸只有石切丸在,战力尚且不足,我需要先去锻刀房召唤其他刀剑男士。

捏着符纸出了门,石切丸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没走几步就看见他在前面等我。

“早安。”我先打了招呼,他今天没有穿昨天那身神祇官装,不戴帽子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眼角染着红色。

石切丸好像忘记了昨天的事,十分自然走到我面前,而我因为昨天那个突然的拥抱有些不自在。

“早安,您要去锻刀吗?”石切丸看见符纸猜到我要去锻刀房,便自觉走在前面领路。

我对自己的技术毫无信心,“我第一次做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走在我前面的石切丸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我,“我会为您祈祷。”

不愧是神刀,听了他的鼓励我放松下来,但不知道是我一语成谶还是别的原因。当我按照书札所写把注入灵力的符纸放在凭依刀上,一阵光散去,符纸却化成粉末从刀身滑下,迅速消失在空气里。

“这是失败了吗?”我问站在一边的石切丸,他颔首表示正是如此。

第一次召唤就失败对我是个不小的打击,我目前的灵力只足够在一天中召唤一次,看来今天没有办法见到新的同伴了。身为审神者,若是在自家刀剑面前露出失望的表情可就太失格了,我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紧绷。

“今天先到这里吧,陪我练习一下剑术可以吗?”我转移话题,想借练习冲淡我首败的尴尬,石切丸看穿了我的意图,一边微笑着向我介绍本丸的构造,一边领着我往练习场走。

我走在后面看石切丸的背影,他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等我,我加快几步追上他。恍惚间我竟然觉得像这样和他并肩走在长廊上是一件十分熟悉的事情,就像之前一直在一起一样。

其三

石切丸是个很可靠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能恰好的把握分寸,这一点我远不及他。

他坐在我对面,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

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又怕在吃东西的时候说话给他留下无礼的印象。

他轻轻地把筷子放在筷枕上。

“主上有话对我说吗?”

我被他敏锐的洞察力吓到,本想随便敷衍过去,最终还是输给好奇心,挑了最疑惑的事情问他。

“石切丸,可以告诉我你那位故人的事吗?”

据本部的情报,我接手的本丸并没有主人,石切丸的故人可能是指他身为刀剑时的主人。而我之前绝对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他会把我错认成故人,我为什么会对石切丸产生熟悉感,房间里的摆设为什么会和我的习惯一模一样,许多巧合堆积在一起让我对那位的事更加好奇起来。

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石切丸的眉头皱起,表情凝重起来。

“我没有考虑妥当让你为难了,不必回答我。”我捧着碗把脸挡住,不敢看他的表情。

没想到石切丸没有拒绝,反而轻声笑了,他说“她是个很奇怪的人。”

没想到真的能得到回答,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但石切丸说完这一句后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了。

其实我想了解更多关于那位的事,但是我和石切丸相处还不久,问的太多不合适,只好就此作罢。

他在提起那位的时候眼角都带着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倒不是吃醋那么夸张,只是他对那人的态度让我感觉自己在这里很多余,若是那人还在,石切丸大概是不愿意我做他的主人吧。

我很沮丧,石切丸不知何时坐到我身边,他的右手放在我头顶,像在安慰我。

“不必考虑太多。”

我听着他的声音,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其四

本丸的冬天特别漫长,任职之前听说这里有成片的樱树,春天的时候樱花如雪。本以为再过上一个多月就能看见花开,天气却又冷冽回去。

来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就像中了什么咒术,我从第一次召唤开始日日前往锻刀房,却没有一次能成功。

我每隔几天就往时之政府寄信询问这种情况,但是信件就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因我接任本丸,这里的灵力流转供应源在我身上,若随意离开石切丸就会有危险,所以我不得不打消亲自前往本部的念头,暂且就这样观察着。

只有我和石切丸在的本丸太过安静,虽然他不怎么同意,我还是坚持要和他一起出阵,好在最近我所管辖的时间轴没出什么大的乱子,凭借我和他的能力也能勉强完成任务。但这终究不能长久,我偶尔会带着他在曾经产生过传说之地附近绕些圈子,希望能遇到迷失在外的刀剑付丧神。遗憾的是直到今天还没有遇见任何一振神格化的刀剑。

“那个就是鹤丸国永。”藤森神社外,石切丸远远的指着放在主位上的刀对我说。

和之前的几次一样,此时的鹤丸国永完全没有造化的迹象。

“再过一年就要被送到伊达家去了。”我在记录书上记下一笔,“下回去仙台能见到他们吗?”

石切丸站在我身侧手指收紧,我感觉到他情绪变化,大概是我太过于奢求其他刀剑,让他产生了挫败感,是我说错话了。

“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我拉住他的袖摆,“我以前除了正月很少来神社参拜,如果可以的话,和我讲讲石切神社的事好吗?”

“有治愈功效的宝刀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有失身份。”石切丸拉住我攥着他袖口的手往神社外走,“让您为我担心了。”

从父母身边离开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感。我跟着他拾级下山,突然觉得就算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关系。

其五

但异常终究是异常,不会因为我的愿望一直平静的走下去。

我没有盼来落樱雪,倒是起床时发现外面银装素裹的一片。四月雪很罕见,我想把下雪的消息告诉石切丸。

石切丸不在房间,他从左边的长廊拐角露面,手里拿着白色的御币和松枝,看见我站在门口表情有一丝僵硬。

“早安,今天去祈福了吗?”

我向他问好,余光扫过对面自己的房门,出来的时候太着急,没注意到拉门上被插上了只有元旦时才会装饰的松枝。

“为什么要供奉门松?”

石切丸没有回答我,最近他总给我一种违和感,就像瞒着我什么事一样,可我偏偏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石切丸是神社里供奉的御神刀,不可能会在祭祀上出错。我早就应该猜到真相,只是我一直逃避不敢面对罢了。

“石切丸,回答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面对我的追问,石切丸无法再保持沉默,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了令人震惊的答案,“今天是元旦。”

果然在他的认知里今天是元旦吗?

我不认为石切丸会对我说谎。冬天早就该过去了,来临的却不是春天,结合来到这里遇到的种种,我得到了结论。

其六

我的时间流动方向和这里是完全相反的。

这样一来一切好像都能被解释了。

时之政府没有接到我的信件,因为信件无法在我的时间流动中寄往过去。

石切丸也没有认错人,只是他所认为的不是此刻的我,在他的时间里我慢慢的疏远他, 对于他来说实在太残酷了。

我怀疑这种错位与时间溯回装置有关,调查过许多却毫无进展。石切丸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无论怎么问他关于他第一次见我的场景,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时,他总是避免正面回答我。可以确定的只有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但不得不说石切丸掩饰的很好,如果不知道真相,大概直到最后也不会发现在我时间里石切丸没有过去记忆这件事吧。

其七

就算他言行一如既往,但在他的眼里我渐渐变得陌生起来,熟悉感是无法掩饰的,我终于理解了初见面时石切丸的心情。为了纠正错位我试过很多方法,却都完全没有用。石切丸不会责备我,实际上他根本不会记得昨天我做了什么。时间久了,我变得绝望,继而自暴自弃。

“你生气了吗?”我把酒壶丢到院子里,脚下的瓦片被踩踏发出相互碰撞的清脆响声,石切丸抬着头看我不发一语。
我觉得这样的石切丸很可悲,他早就知道我的结局,却不得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然后第二天我就会忘的干干净净,直到连他是谁都记不起来。

我有点醉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起涌了上来,我想扯着他的领子质问他,问他为什么瞒着我真相。

于是我这么做了,他的脸逐渐接近,落在他怀里我才反应过来我竟然从上面跳下来了。

“您喝醉了。”石切丸托着我的身体不让我躺在地上,在他眼里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主人的样子,只是个任性的怪人吧。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石切丸,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无法召唤出其他付丧神也是这个原因吧,过了这么久我再迟钝也能猜到他不肯告诉我真相的理由。

真可笑,说什么是这里的主人,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已经死掉的人怎么为这里提供灵力。

“你瞒着我有什么用。”

我肆无忌惮的发着酒疯,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失格,什么职责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明天他就会忘记。

其八

回到本丸时已经接近黄昏,我推开门,高大的付丧神正守在门口。

他向我行礼,“吾名石切丸,请问您是我的主人吗?”

他指引我熟悉这个我已经生活过近一年的地方,然后在锻刀房见证了我又一次的失败,我配合着他就像配合一场演出,只是这次忘记一切的人换成石切丸而已。

时间溯洄军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入侵本丸,而我不可思议的保持了冷静,只觉得浑浑噩噩的,终于走到这一天。

“请您逃到安全的地方。”石切丸拔出长刀挡在我面前,我想告诉他这没有用,却始终开不了口。

室内不利于大太刀战斗,石切丸将敌人引到室外,我站在长廊上,无措的看着他陷入危机。

战斗持续了很久,以他的实力本不应输,但为了保护我,石切丸生硬地承受了敌人的攻击。

隔着敌人他好像有话对我说,不用特意去听,反正也就是些“没有尽到武器职责”的蠢话。再僵持下去就要碎刀了吧,身为御神刀运气却不太好呢。

我捡起一边掉落的短刀,虽然之前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但没想到是由我亲手来划上句点这么恶俗。

“石切丸,一直以来受你照顾十分感谢,但是说我是奇怪的人我可不会认同。”想说的话太多,但是就到这里吧。

我笑着向他挥手,他愣住了,血顺着他的眼角流下,分不清是什么染成的红。

“明天见。”我说。

 

关于其中的几处私设的解释:


·这个本丸的初始刀是石切丸。

·审神者锻不出刀剑的原因是她进入本丸的第一天就遇到敌袭身死,之后本丸并没有灵力供应,所以锻不出刀剑。

·在审神者就任前,石切丸的存在是依靠时之政府供应的,审神者死后也是如此。

·审神者的时间是逆向的,不是指记忆,而是其本身整个存在的时间都与正常时间相反,他尝试寄信,修理时间装置都是无效的因为他的将来是已经发生过的过去。

·石切丸的视角:审神者就任第一天就已经死去→一天天疏远→最后完全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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