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已然消失,只有玉座残留,再也没有兽的迹象了——

【刀剑乱舞】半生

一个审神者的故事(曾用名:教导主任)

大概呃不会ooc吧毕竟刀剑男士都没怎么出场

私设有

能接受的请继续

 

新人审神者站在路口。

他来学校不久,很容易迷路。这次也是跟着学长们才敢出门。谁知一不留神就跟丢了。

他左右张望半天,终于看见早一步过了路的学长们向他挥手。

“你傻站在哪里做什么,不怕被那个人看见训斥吗?”

“你们总说的那个人,到底是指谁?”

“喏,不就是那个。”

迎面走来的那位“不可说”,似乎察觉到有学生在议论她。冷冰冰的视线投过来几乎要冻住方圆十里的空气。

新来的审神者连忙退到角落,和学长们一同偷偷打量。

如果那还称得上是人的话,一定是奇迹吧。

“那个人无血无泪,冷酷的很呢。听说演练时隔壁班的神木只是走了下神,就被她拎到演练场中央体罚整整一天。”

“我们虽是审神者,也只是预备役,连见习都算不上,有必要这么严格吗?”

“我想大概是她体内的循环液是冷的,所以她的心也是冷的吧。”

学长们嬉笑着准备离开,后辈愣了一下,落后几步。

“无血无泪是什么意思?”

*

被问到这个问题,学姐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是他们告诉你的?”

后辈点头。

学姐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就是字面意思。”她说,“你也看见她的模样了吧。”

是的,那位“不可说”教导主任的样子实在令人深刻。

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身体用机械替代,走起路来会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就像古早年代的流行过的蒸汽机,让人实在担心下一刻她肉体与机械义肢的链接处就会崩裂开,把零件砸到无辜路人身上。

还有那双冷冰冰的眼。

根本就是琉璃做的伪物,真的看得见东西吗?

不,她一定是能看见的。否则如何在学校里揪出违纪生呢?

后辈想着,没注意到学姐微妙的表情。

“我来到学校的时候还没有教导主任这个职位,那一年突然空降了她,大家都以为是借了谁的关系。”学姐接着说,“没想到是个有点年纪的女性....女性审神者。”

她重复着那个词,又叹了一口气。

“那个人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初代。听说出了很严重的事故,身体被时间洪流吞走了一半,送回时之政府的时候只剩一口气。除了她死死抓在手里的御守,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时之政府本着人道主义去救,最后救回来的只剩半个人。”

为了防止义肢与仅存的肉体发生排异反应,抽走了全身所有血液,用含有金属离子的循环液代替。眼眶里装着的琉璃珠上涂满润滑用的机油,泪腺已经无法产生含盐分的液体。

落到这种境遇都忍着不肯死去的人,实在令人生畏。

*

关于那个人的传说,后辈审神者听过就忘记了。

只要循规蹈矩的做个“好学生”,大概到毕业都不会与那个人再产生交集。

“咳咳,我当初就不敢立下这个死亡flag!”躲在临时掩体后,当年的后辈现在见习审神者发出哀嚎,“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不怕对方一个投石过来把她假肢折了吗?”

“找个人快去把教导主任拉回来!”

这是战场,不是演练。再小的失误也可能会让人丢掉性命。

身为教导主任在学校时反复教给大家的道理,怎么上了战场自己反而忘得干净?

见习审神者在近侍刀的掩护下换了个掩体,离那位“冒冒失失”冲出去的教导主任又近了一些。

他探出头,想找个机会去把那位“破铜废铁”强行掳回。

“主,我想她大概暂时不需要您的帮助。”

近侍压切长谷部说,“您看。”

见习审神者顺着长谷部的手,看见了——

拿着打刀屹立在溯行军尸体堆上的“教导主任”。

她微微侧头向见习审神者的方向,似乎在辨明。在她“视线”的死角,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小心!”见习审神者失声尖叫,“东北方向60°,敌短!”

喊出口他才想起来,“教导主任”大概是真的看不见,可没等他也“冒冒失失”冲出去。那人已手起刀落,把敌短刀斩成蜚粉。

太厉害了,这就是初代的实力吗?

见习审神者心中蓦然涌起憧憬之情,傻乎乎的杵在那,看着“教导主任”走回到自己身边。

“在战场上这么吼会暴露自己的方位,你的导师没教过你谨慎吗?”

教导主任发出和她外表相配的嘶哑机械音,“近侍刀也没有及时提醒审神者,两位都扣分。”

“下午六点前负重二十斤跑完操场五十圈,听明白就赶紧滚。”

“教导主任”头也没回,径直路过二人向时空溯洄点走去。

见习审神者愣住。心里憧憬的小火苗也紧跟着猝灭。

“真狠。”

“无血无泪,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

又过了几年,见习审神者顺利毕业,成为正式的审神者。

那天他带着近侍刀返回母校,路过刚入学时第一次遇见“教导主任”的那个路口。说来也巧,和他那时一样,有个年轻的审神者正站在路口东张西望。怕是也迷了路。

“喂,那边的后辈,你傻站在哪里做什么,不怕被那个人看见训斥吗?”

后辈小跑着过来,边擦汗水边解释。

“前辈,我迷路了,主楼该往哪边走?”

审神者给他指了路,后辈道谢后向着那个方向走,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

“您刚刚说的‘那个人’,是指谁?”

审神者笑了。

那个人今天没有经过这里呢。

“是教导主任。”

“我们的学校有教导主任吗?”

审神者反问道。

“你没有听说过她吗?那位半人半机械的‘教导主任’?”

后辈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

“啊,我想起来了。如果您说的是那位去年去世的女老师,我倒是有听说过。”

*

审神者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坐在这儿。

明明和那位“教导主任”算不上关系好,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的事。

甚至还追到这里来。

这里是某位初代审神者、与那个人在同一场战争中幸存下来的战友的家。

“你对她的故事有兴趣?你这个年纪,应该不会和她成为朋友吧。”

“我只是对她的人生经历感到好奇。”

明明是只剩半个身体都要活下来的人,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初代审神者摇摇头。

“她走之前收到了一个盒子,大概是看了那东西才会...”

初代审神者欲言又止,摆摆手示意审神者跟她一起去里屋。

她从置物架上取下个包装严实的木盒,交到审神者手里。

“我收着她的遗物。不过她留下的也只有这个盒子,你打开就明白了。”

初代审神者移开视线。

“说是无血无泪,她走的前一天,哭的像个十几岁的姑娘。”

“眼睛里流不出泪,就流出淡绿色的机油,机油流尽了,琉璃义眼也从眼眶中滚出来。”

“我从没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

“第二天再去看她的时候,她的机械心早就失去了动力。大概是连循环液也流尽了吧。”

*

审神者回到本丸打开盒子。

里面没什么特殊的。

只有一些刀剑的碎片,和一枚蓝色的御守。

*

“学长?你知道神木学姐为什么会在演练场上走神吗?”

学长想了想才回答。

“好像是看着自己的近侍刀落在下风紧张了吧。”他勾着后辈的肩说,“女孩子的心思我是不懂,但在意喜欢的人这点我能理解。”

“你知道那位不可说是怎么教育神木的?”

学长捏着嗓子模仿机械音。

“重感情的人会在战场上死很惨。”

“我猜她这样都能活下来,一定没有爱过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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